【鸣樱】《心之所向》Chapter1-3
00
春野樱费力地睁开眼睛，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现在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可她却全然没有印象她是缘何如此。
甚至，她都不记得她是谁。
01
一个金发的姑娘推门而入，见到春野樱睁开了眼，扬起灿烂的笑脸：“宽额樱，你终于醒了。”说话间，她动作熟练地检查着春野樱的身体，看她的伤口愈合的如何了。
宽额……樱……？
春野樱愣了愣，只觉得这个称呼无比地熟悉又亲切。可她却始终不记得眼前的姑娘是谁，以及她自己是谁——“……我叫做……樱……？”
山中井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去看春野樱的脸，企图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但很可惜，她失败了。春野樱醒来让她很欣喜，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在那欣喜之上交了一盆冰水。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不记得了？”
春野樱想摇摇头，却发现动不了，只能开口：“……嗯……”
山中井野为她整理好衣物，摇了摇床头的铃铛。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个小护士，山中井野让她去通知静音或是纲手。低头对上春野樱疑惑的眼神，她开口解释：“纲手大人是教你医疗忍术的师傅，静音是你的师姐。”
春野樱点点头，然后安静地躺着没有开口。她本就生的漂亮，卧床依旧便显得有些柔弱，安安静静地不开口更是如同大家闺秀一般，漂亮，文静……只可惜没有生气。山中井野皱了皱眉，这并不是她所认识的春野樱。
——她认识的春野樱该是会欢喜也会悲伤很活泼在四战里更是英姿飒爽的女忍者，而不是现在躺在床上安安静静没有生气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女孩。
春野樱却并不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她只是在很努力地去回忆，可惜未果。听到纲手和静音两个人的名字，她感觉很熟悉，也很温暖。听说两人一个是她的师傅一个是她的师姐时，她并没有陌生或是惊讶，反倒觉得本该如此。
山中井野很快把自己刚刚的想法抛在脑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春野樱说：“差点忘了说，你全名是春野樱，我是山中井野，与你是同一期的忍者……”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不对？”春野樱扬起笑脸，翠色的眸中闪着灵动的光，想起方才山中井野唤她「宽额樱」，于是回敬道：“井野——猪。”
山中井野觉得平日里一向不喜的称呼如今听来倒也顺耳许多，她的眸子亮了亮：“你想起来了？”——这才是她所熟知的春野樱，无论何时都是元气满满，始终与文静二字无缘才对。
春野樱很诚实的摇摇头，她方才不过是一顺嘴下意识如此罢了。看到山中井野瞬间暗淡下去的神色，她不忍，却实在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候，纲手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春野樱的确没有想起来任何东西，可她看到纲手，便感觉熟悉又亲切，于是唤道：“师傅！”
纲手看到她醒了，也很高兴，但听山中井野说她失忆了，神色立刻冷了下来。她给春野樱的头部做了检查，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战后余波的冲击使得她头部有块淤血罢了。最多也不过半年就会散去，彼时记忆也会恢复正常。
左右不过半年罢了，山中井野与春野樱两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战后不久，医院每天都有无数的病人，纲手也极忙，让山中井野多陪陪春野樱，与她讲讲过去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山中井野一天本就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春野樱，一直陪她倒也不算误了工。况且两人又是从小便认识了，对过去的事情山中井野多数都知道的很清楚，于是就从两人初识一直讲到了中忍考试发生的事情。
山中井野早已放下了宇智波佐助，和SAI两人就差把话说开了，提起过去的时候自然是客观的很。然而春野樱听完她的讲述，样子却仍旧迷茫，想来对宇智波佐助亦是毫无印象。
春野樱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对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她心中不是没有触动，只是却感觉少了些什么。
山中井野又讲述起后来发生的事情，到三年后漩涡鸣人回村停止。那之后的事情她已然都是听说，并不曾亲眼目睹，也只能对春野樱说说传闻，生怕误导了她。
山中井野说到漩涡鸣人对她就如她对宇智波佐助一般一往情深的时候，春野樱的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山中井野见她面色有异，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以为她是饿了，便扶着她坐上轮椅，推她去餐厅吃饭。
春野樱的外伤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在床上躺了许久，加之查克拉量为零，所以全身乏力，只能坐在轮椅上。
到了餐厅的时候，春野樱获得了全部人的注目礼。她失了忆不明所以，而山中井野却心里清楚得很，暗骂自己大意，对她说：“你可是四战的功臣呢，与佐助君和鸣人并称新三忍。发现你们三人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尽管如此，你的查克拉还是包裹着两个人的心脏。”
于是春野樱的医德远传五国。
春野樱只是模模糊糊地想起那时候她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到，五感也在渐渐钝化，只能感觉到查克拉不断地流逝，以及越来越沉重的身体。那个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不能让他们死了。绝对不可以。
然后她自己也没了意识。再醒来便是如此境况。
新三忍中其他两人还都在病床上呆着，漩涡鸣人虽然恢复意识也已有几天，身体却始终下不得床。而宇智波佐助更是因为轮回眼的缘故，醒来一次便又陷入了昏迷，倒是没有危险。山中井野叙述完他们这一期忍者们如今的情况之后，春野樱也吃得差不多了。山中井野见此，便无视了那些或敬佩或八卦或好奇的目光，推着春野樱回了病房。
时间已经不早了，让春野樱睡下之后山中井野就离开了病房。不久后，春野樱又睁开了眼睛。她今日下午才醒，现在自然是睡不着的。况且今天下午她获得的信息量有些大，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况且山中井野还说，发现他们三人的时候，虽然两个人的心脏都有春野樱的查克拉护着，可宇智波佐助身上却趴了一只蛞蝓，漩涡鸣人身上则没有——还据说，宇智波佐助身上的伤与漩涡鸣人的伤是一样重的。
02
况且山中井野还说，发现他们三人的时候，虽然两个人的心脏都有春野樱的查克拉护着，可宇智波佐助身上却趴了一只蛞蝓，漩涡鸣人身上则没有——还据说，宇智波佐助身上的伤与漩涡鸣人的伤是一样重的。
就连春野樱也差点就相信了——如果不是因为心里一直有种违和感，一直有个声音大喊着不是这样的——她都快要觉得自己真是爱惨了宇智波佐助了。
她甚至隐隐觉得，下午山中井野提起漩涡鸣人时，给她的触动比宇智波佐助的要大。虽然不排除只是所谓的友情战斗情同伴间的羁绊，但是她却总感觉，漩涡鸣人于她也很重要。至少与宇智波佐助相同，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发生山中井野所说的情况。
很可惜，那个时候的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都已昏迷，明白始末的就只有她。偏偏她现今还失忆了，即便是知晓半年后便会恢复，她也不想这半年就囫囵地过了。有些事情，哪怕只是一秒，晚了便会万劫不复，又何况是半年呢？
又过了一周左右，春野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了，只是她体内的查克拉还是寥寥，无法参与进医忍的工作中，只能在病房内呆着。如今她已经可以独自下床走动了，自然不需要再有人照顾，毕竟山中井野作为医忍也很忙。
她想去看看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
提起这两个名字，春野樱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两个身影——一个是暖橙色，一个是藏青色。一冷一暖的颜色，便如他们的性格。她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对他们到底是什么心情，他们对自己又是怎样的看法。只是她如今失忆，自然对许多往事都不清不楚，很难得出结论，便只好放下。
春野樱仍旧穿着病号服，出了病房门向右拐，直走。到了漩涡鸣人的病房前，她顿了顿，这才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她突然发现，即使见到了漩涡鸣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她虽然还是她，却因为失忆，到底还是会不自然。她又向里望了一眼，突然很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推门而入。
因为日向雏田就在里面。
日向雏田是她同期的忍者，喜欢漩涡鸣人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些事情山中井野自然是对她说过的，彼时听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现在看来却觉得莫名的不舒服。春野樱看了看对方身上的便服，玲珑的曲线尽显，又看看自己有些宽大的病号服，再抬头看看她手里削到一半的苹果，无言地转身。
漩涡鸣人面对日向雏田觉得很不自在。他是知道这个姑娘一直喜欢他，就如同他一直喜欢春野樱一样。心里不是没有感动，但是很可惜，感动和爱毕竟是两回事。对方也不说话，就是安安静静地在削苹果，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抬头，却看到粉发姑娘翩然而过的身影，看着她去的方向，碧蓝的眸子蓦地黯淡下来。
——那边，是宇智波佐助的房间。
日向雏田似有所感，看向漩涡鸣人。发现他心情明显比刚才低落，她虽然不明所以，但想想也知道所为何人。她看着手中已经削完了的苹果，终究还是切成块放到果盘里，扎上了几根牙签递给漩涡鸣人，然后站起身笑的坦然：“鸣人君你好好养伤，今天我来也是因为牙他们说好，等你们痊愈了，要一起吃个饭，给你们庆功。”
她不是不知趣的人。三番两次的舍命相救，带给他的除了感动之外便别无他物，若再纠缠也不过惹人嫌弃罢了。如今离开，以后许是还能做个朋友。况且她身为日向家的大小姐，多半是要与其他名门望族联姻的，将不切实际的期盼压在心底已是最好的结果。
漩涡鸣人回过神来，目送她离开，心里却并不好受。
他早就明白，虽然一直以约定为借口以同伴为名守着春野樱，但当约定达成的那一刻，这个位置就不是他的了。宇智波佐助回来了，春野樱去探望他，这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春野樱失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山中井野并没有广而告之，但同期这些比较熟的朋友她还是告知了一下，其中自然包括漩涡鸣人。所以在直到春野樱即使失忆了，还是会担心而探望宇智波佐助的时候，漩涡鸣人心里才会那么不好受。
但是他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事实上，漩涡鸣人真的是误会了。春野樱只不过是气恼因而转身离开而已。
——他就没有想过，春野樱的病房就在宇智波佐助病房隔壁，她若是想去看宇智波佐助，又怎么会路过他的房间门口？
春野樱还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漩涡鸣人门外待了几分钟便成功地让有可能成为她情敌的日向雏田放下心结，更不知道自己一个转身便好巧不巧地被漩涡鸣人误会了。她转身往回走时，路过了宇智波佐助的房间，站在门外向里望了一眼，宇智波佐助似乎仍在昏迷或是沉睡，山中井野没有必要骗她，既然没有危险，那就够了。这样想着，她便回了病房。
听到隔壁开门然后关门的声音，宇智波佐助也睁开了眼。他的眼睛这几日总算是好了许多，如今总算能勉强看清些东西了。方才春野樱先是目不斜视地走过他的门口去了漩涡鸣人那边，却不过几分钟便走了回来，在他的门口也只是略一停驻便回了房间——这些事他自然都是知道的。
春野樱喜欢他这并不是秘密，几乎全木叶，甚至别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自然也清楚。而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春野樱似乎并不喜欢他了，这让他心下难免有些怅然，却也觉得这样最好。
他不喜欢春野樱，但春野樱在他心里和木叶其他的路人甲乙丙相比，还是特殊了些。
——毕竟，他们都是七班的一员。
甚至可以说，在他记忆中，刚成立七班的那一段时间真的很开心。所以七班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那时候的同伴更是一直在他心里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怀念和死也不肯承认的微小的向往，同时却也厌弃那个软弱的自己和在那个软弱的时期陪在他身边的人。
——说到底，他不想春野樱再在他身上耽误时间了。春野樱放弃他，这样最好。
03
漩涡鸣人可以出院的时候春野樱的查克拉已经彻底恢复了。但纲手和静音都怕她失忆连着医疗忍术的知识一起忘了，不敢让她在医院帮忙，只说让她照看一下漩涡鸣人。毕竟漩涡鸣人虽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忍术更是五国内罕逢敌手，但生活和照顾自己的方面实在是令人无法放心。
春野樱和漩涡鸣人并肩走在路上，一路上她都在叮嘱漩涡鸣人的注意事项，比如腹部的伤口注意不要碰水，这几天不能去吃拉面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也不要到处乱跑免得愈合的不彻底的伤口裂开诸如此类。
春野樱明明是失忆了的。
明明没有任何向她特意说过漩涡鸣人喜欢拉面，漩涡鸣人静不下来。可她却下意识地便如此叮嘱。
漩涡鸣人听着她的叮嘱，在她快要生气之前赶忙「嗯嗯」答应，心里却觉得春野樱如此再好不过。两人的熟稔没有变，他甚至都快要忘记春野樱失忆了。而春野樱此时的情况，只能解释为有些事情有些习惯刻入骨髓，丢的了记忆却忘不掉习惯。但显然，漩涡鸣人并没有想这么多。
到了漩涡鸣人家门口，春野樱在漩涡鸣人打开房间门口时，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这才没有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到——这房子没人住也不过三四月，灰尘居然会这么多？她自然地走进漩涡鸣人的房间，轻车熟路地在厨房一角找到了清洁用具，却看到清洁剂全都已经过期，额上挂了几道黑线。
转头看到漩涡鸣人有些无措地站在厨房门口，春野樱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去买清洁剂回来。见漩涡鸣人哦了一声，乖乖的去买东西了，春野樱目送他离开后心里却有些让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欣喜。
看吧，还是离不开我。若是没有我……
春野樱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却因为想起那日的情景而低落下来。日向雏田是大小姐，可却未必是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大小姐。若是漩涡鸣人有求，想必她会是很愿意来打扫的吧？春野樱摇摇头不再去想，挽起袖子开始清理房间。
漩涡鸣人是不擅长做这些事，但要买什么清洁剂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他买完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口就看到春野樱在忙碌着。先前战事繁忙，后来又在医院待了月余，她的樱发已经及肩却未来得及剪，现下便顺手扎了起来。
漩涡鸣人就站在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走进去，只是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满足又怅然。他大概并不清楚，他的满足源于春野樱为他而忙碌，怅然却是因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漩涡鸣人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再想，拎着塑料袋走进了房间。
春野樱见他回来了，下意识地来了一句：“你回来了。”……她原意真的只是想说，「鸣人，你买完东西回来啦」这类的招呼，却不曾想过，简化后的句子在这样的场景下会是什么意义，是否有不妥。
漩涡鸣人显然也没反应过来。毕竟春野樱此时的态度太过自然且坦然，以至于他「嗯」了一声，而且下意识地回了句：“我回来了。”……同样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春野樱在打扫，没有闲心去乱想，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此时两人的气氛和暧昧相比，更接近老夫老妻一些。
有了漩涡鸣人的帮忙，打扫的进程更快了些。纵然如此，等到漩涡鸣人的家恢复到可以住人的程度时，天空也全黑了。
本来应该在漩涡鸣人出院前便打扫他家的，春野樱也计划着在漩涡鸣人出院前先大概打扫一下，但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快。医院床位紧缺，漩涡鸣人又几次保证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提前了两天出院。春野樱的计划因此白费了，只得抓紧时间，至少让漩涡鸣人晚上能住下。
看天色已晚，春野樱也打扫了一天有些累，漩涡鸣人打算与她出去吃，春野樱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去吃什么，拉面吗？走，买菜去，晚饭我来做。”
漩涡鸣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些迟疑。春野樱见他不信任自己的厨艺，哼了一声，脑海中却浮现他与卡卡西老师吃下她特制的兵粮丸的表情……好吧，也不是没有来由的。春野樱想起往事，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只会做兵粮丸，保证吃不死人的。”
只是吃不死人而已吗！？
漩涡鸣人总感觉更加不安了，可最终还是陪着春野樱出了门。途中几次他都走向一乐拉面的方向，最终却无一例外地都被春野樱拽了回来：“拉面没营养，等你伤好了再去！”漩涡鸣人也就没再挣扎——他还是蛮希望尝尝春野樱的手艺的，如果不会出事的话。
春野樱知道漩涡鸣人除了拉面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所以也就没有问他，直接挑自己比较擅长的菜买，漩涡鸣人则成了苦力，跟在春野樱后后面拎着菜。看着东西买的差不多，春野樱又去买了调料——她猜，漩涡鸣人家里要么就是没有，有了恐怕也是过期的。
她想，她之所以会为漩涡鸣人下厨，一是因为不满他平日里一直只吃拉面（虽然她也不清楚他对此是否有不满），二是因为他要吃些有营养的才有助于伤口愈合。大筒木辉夜果然是最终BOSS，许是查克拉特殊的缘故，漩涡鸣人的伤口无法自行愈合，医疗忍术也用处不大，只能等着它慢慢愈合。
可惜春野樱还没有意识到，这两者归根结底，始终不过是心疼二字。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巧遇了奈良鹿丸和留在木叶未曾回到砂隐的手鞠，手鞠看着两人在一起还明显要一起的回去的样子挑了挑眉，奈良鹿丸却露出一个有些意外却又意料之中的表情。
春野樱已经饿了，漩涡鸣人自然也是。况且天色真的已经很晚了，她也就顾不上去去仔细注意两人的神色了——想来就算是注意了，恐怕也是没有闲心去解释的。
TBC
